,安然的手又挪到了他软软糯糯的小身体上,时不时就捏捏他白花花软趴趴的肉肉。
浑身上下都不舒坦的小斐然感觉到了恐惧,嘴巴一瘪,再次委屈地哭了起来。
哭得比前一次更大声。
安然毫无愧疚之心地捂着耳朵跑远了。
她其实是很想愧疚的,但她真的愧疚不起来,反而觉得很爽。
从此以后,无聊的安然除了在高舒和赵语嫣这里两头跑探听探听彼此的反应和想法以后,最大的乐趣,就是闲来无事时逗弄逗弄小斐然。
看他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就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如此这般的生活如流水般逝去,一晃就过了八年。
贴身宫女环儿急匆匆走进殿内,拂开青缦,她在床边站住,面对着帷幕紧拉的床,轻轻地唤了一声,“娘娘。”
高舒近日愈发虚弱了,身子骨日渐酥懒,几乎是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原先静止的帷幕动了起来,恍若海面泛起了柔柔的波浪。
一只苍白的手从帷幕间伸了出来。
环儿立刻上前,将幕帘拉开,拢好挂到一边的挂钩上。
安然看到了脆弱得跟尊纸糊的娃娃似的高舒。
这是她见过的有史以来高舒最虚弱的时刻,仿佛一碰就会碎,随时随地都要闭上眼睛断气似的。
可她真的好美。
是一种命悬一线的美。
越是脆弱易碎,就越是显出种惊心动魄的美感,美到人心尖尖都颤了。
恨不得把她揉碎,又不舍得把她揉碎。
复杂的情感在心间激荡。
环儿小心翼翼地扶起高舒,手下的动作,都透出股生怕把她碰没了的谨慎。
高舒闭了闭眼睛,声音也是虚到仿佛飘出来的烟一般,被一阵小风一吹就会散,“怎么了?”
环儿看看四周,凑到高舒耳边,“玉儿传来消息,前些日子天气突变,几道雷夜半劈到了琼玉村,把您原先住的那间屋子和村外的一座孤坟都劈开了。”
高舒面色平静,或者说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她再有什么过多激动的情绪了,“是吗?”
环儿点头。
高舒问,“东西都见到了?事情也办妥了?”
环儿道,“孩子已经托给一个花姐了,只待过不久就闹上江府。”
说罢,她又问,“娘娘,玉儿说那孩子尚未取名,问娘娘是要亲自取,还是随意取一个。”
高舒睁开了眼睛,“就叫,贺一一吧。”
“好。”环儿领了命令,顺从退下,留下高舒神情难辨地看着床的那一边。
她像是通过空气看见了许多东西,最终却是道不尽千言万语,也只有感慨似的低声呢喃了一句话。
“贺娘,你新的人生,终于要开启了。”
她似是累极,说完这一句话后,就闭上了眼睛,半晌没有动静。
若不是还有点微弱的呼吸,安然都要以为她死了。
但安然才不担心她会死呢。
温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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