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训责，如今阿荼肯管一管，想必多少能起到些用处吧。不过明昭也没抱太大希望。
文晓荼扒拉着手指头道：“我要求也不高，论语篇幅不长，便让锦书全文背诵，再知晓其意便是了，至于《大学》《孟子》《中庸》捡着要紧的篇章背一背，其余熟读即可。对了，《诗经》要全文背诵，还得让她好好学数学，琴棋书画也不能落下。还有我带来的那些资料，整合几本书出来，也得让她好好学学，这样就差不多了。”
明昭面色复杂：这叫差不多？没想到，阿荼的要求还挺高。
翌日，暮色西斜。
太子景珺已经早早来到了河清殿，母后居然要考校二姐论语？当真是稀奇事儿！景珺一脸期待地瞅了瞅母后手边的戒尺，话说，姐姐背不上来，母后真的舍得打？
“母后，您是认真的吗？”看着正在翻看论语的文晓荼，景珺忍不住再一次询问。
文晓荼凉凉瞥了一眼自己的臭儿子，“你都问了五遍了！”
景珺陪着笑脸：“可是，二姐姐……该不会不敢来了吧？”
文晓荼语气更冷了几分：“她若不来，我便去西园，直接先打十记戒尺，给她涨涨记性！”
景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母后居然来真格的！
话说，只是背诵论语，二姐姐……应该没问题吧？？？
“诶？母后，您这本论语，上头怎么标注了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景珺一脸好奇。
文晓荼淡淡说：“那是句读和拼音，过阵子，你父皇会安排专门的讲师去东宫教你。”
句读？拼音？结合论语断句处的小符号，他倒是可以猜出句读是何物，至于拼音，貌似在一些生僻字头顶上有些怪异符号，莫非……是标注其音？如此，倒是有趣。景珺摸了摸下巴，露出几分好奇之色。
看到儿子露出好学的眼神，文晓荼一颗心突然觉得熨帖了许多，便微笑着指着标点符号，一一告知。
景珺竖着耳朵听得仔细，一一记下，还时不时点头、露出惊喜之色。
“原来如此！”
“当真巧妙！”
“儿子懂了！”
文晓荼忍不住摸了摸饭饭的狗头，在读书上，饭饭倒是一直很乖。
这时候，太监小尹子躬身进来禀报：“娘娘，二公主来给您请安了。”
文晓荼眯了眯眼，终于来了。
过了一会儿，才终于瞧见锦书缩头缩脑，踱步进来，怯怯唤道：“娘亲。”
文晓荼把论语翻到第一页，微笑着说：“时间不早了，你这就开始背诵吧。”然后顺势抓起一旁的戒尺。
锦书不由打了个哆嗦。
文晓荼催促道：“第一篇、学而，开始吧！”
锦书木木点头，开始了背诵。
一开始倒是蛮流畅的，学而、为政、八佾三篇不带丝毫磕绊。
天色渐暗，文晓荼看不大清字儿，便叫人掌了灯，然后道：“继续背，不用停。太子帮本宫仔细听着，若是哪里错了，就指出来。”
锦书瞅了瞅自己的臭弟弟，她是不指望臭弟弟会替她遮掩，深吸一口气，继续背诵里仁篇。
直到第七篇“述而”背完，依然没有错漏，只是语速见慢了些。
锦书小心翼翼道：“娘亲，我有些渴了，能喝口水吗？”
文晓荼面色温和：“时辰也不早了，先用膳吧。”
锦书松了一口气。
文晓荼道：“用完膳，再接着背。”
锦书一个激灵。
文晓荼蹙眉，这反应——难不成后面有没有背过的？！
景珺见状，忙笑着说：“母后，天色晚了，不如用了膳，就叫二姐姐回去歇息吧，等明日再继续考校不迟。这几日，二姐熬夜背书，眼底都有了血丝呢。”
文晓荼淡淡说：“论语又不长，全篇背完，也不会太晚。大不了今晚留在我这儿宿着便是。”——她这里既不缺床，也不缺被褥！
锦书面若哭丧，她今天真的是完了！只是没想到，臭弟弟居然还会帮她说话！呜呜，可惜根本不顶用！臭弟弟真是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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