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面子,于是乎,诸儒起身,对着蒙毅作揖。
蒙毅自然起身,对着诸儒生做回揖。
“蒙毅愧不敢当,不敢受之。”
这么一来,蒙毅便在太学立下了威严。只是这威严不是给他刻意给自己立的,而是给尚未开设的大理寺立的。
别以为立了太学,就是儒家当家做主了,法家才是秦国的根基。
所谓文教大业,比起修定律法之术,终归还是逊色。
前者是为安抚,后者才是根本之术。
律法这一秦国的老本,就像是秦国这架马车的车轮,你可以修补让他变得更为结实,但是你不能卸载了它。
蒙毅言罢,张苍顺势又道:
“既然司寇今日来了,还请司寇对我等不吝赐教。这用儒术治国,应当如何治之?”
“此事虽大,但若是要往实处落,还是得在律法之上。以今日淳于仆射所提的问题,便是极好的示范。陛下反对株连之法,也是因为儒家提倡,这儒家强调“恶恶止其身”的司法原则,反对株连无辜。”
蒙毅说完,张苍自然大喜。
“取儒家之精辟之用,充入律法,以律法绳天下,实为妙计。”
……
……
……
两人谈论了许多,淳于越却觉得自己眼前黑洞洞一片,四周站立着许多高烛台,烛火燃着光亮,他心目中的上古之世,礼仪大国,彻底随着周朝的覆灭而不见了。
淳于越的额头上猛地增长出了许多细细的纹路。
在这么一瞬间,他仿佛沧桑了十年。
岂止是淳于越啊,伏胜也是脸色微微发白。至于其他大儒,自然更是脸上无光。他来时以为儒家有了出头之日,今日才发觉,这是法家踩着儒家更上一层楼了。
而纵横家、名家、阴阳家之士,他们则在一边旁观着,一起冷笑。
所谓的立儒,不过是把诸子百家全部加以保留,并且在保持其可以继续发展的基础上,给百家冠名以儒学,非但如此,这儒学之中,法家之术占了大头。
皇帝这招,还真是……,让这些百家名流敢怒不敢言啊。
蒙毅说着,又对着张苍道:
“陛下要我在太学选拔一部分儒生,入大理寺,以为完备法律,体现儒术治国之用,陛下已经钦定了两位人选,这一是周青臣,二乃公孙寅。”
这二人听了,当即起身,拜谢皇帝,叩见大司寇。
蒙毅却又话锋一转。
“张祭酒,其实毅还有个不情之请。”
“司寇有何事,直言便是,张苍一定照办。”
“这儒学之中,如今充塞百家,不仅仅为重振儒学,更为也是培养可用之官吏。我如今已经不在太学任职,是为入主大理寺,但是这大理寺中需要人手。”
张苍听了,会意道:
“司寇放心,这太学之中,廷尉看中谁,便可直接征辟之。再者,司寇已经有陛下诏令了,怎么在这件事上还要询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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