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若是寻常罪犯,便不会四处逃窜,亦不会东躲西藏地,擅闯至此。”
这般浩气凛然的模样,还真是让人看不出,这个所谓的逃犯,根本就是因为他的示意,方才“擅闯”至此。
反倒表现得,那个逃犯似是胆大妄为的穷凶极恶之徒。
思及不远处的初沅,还有暖阁的谢贵妃和华阳,圣人当即是酒醒三分,眼前恢复清明。
他连忙招手,示意旁边的桓颂凑近,低声吩咐几句,让他调人去保护初沅她们的安危,随后,又看向谢言岐,正色道:“好,朕就命你尽快将此贼捉拿,不得有误!以便搜寻罪犯踪迹,芙蓉园的金吾卫,皆可由你差遣。”
谢言岐颔首谢恩,先是作着揖后退两步,旋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筵席。
而随行的那些衙役,则在他先前的吩咐之下,四散开来,各处搜寻。
席间的宾客纵有不满,但他们瞧着谢言岐消失于夜幕之中的背影,却还是没忍住感慨道:
“罢了,谢大人不惜得罪陛下,也要将逃犯捉拿归案,维持世道之安稳,保护我们的安危,是社稷之幸啊!”
……
离席以后,谢言岐脚步不停地往阙亭那边走去。
行至紫云楼和阙亭之间的青石小道上,他顿住脚步,略微仰起下颌,望向不远处的阙亭。
这里暮色四合,树影婆娑,瞧不见半点光亮。
但是阙亭那边,却有月华如霰似的洒落,好巧不巧地,将亭中那道凭栏而望的倩影罩于其间。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身边的宫婢不见了踪迹。
现在,就她一个人待在阙亭里,神情怔然地望着筵席那个方向。
而他则站在阙亭侧面的青石小道上,静静地看着她。
夜风穿过林间,摇曳的树枝窸窣作响。
时间就这样,寸寸流逝。
好似过去许久,又好像只在弹指之间。
亭中的初沅终于有所动作,她提起裙摆,慢步迈下亭前的那几级台阶。
见状,谢言岐亦是拔脚朝着她走去。
她又想走吗?
可惜,他今天已经放过她一次,就不想再放过,第二次。
放过她,又让她去相看别的男子么?
……
相遇,便是这般,让人猝不及防。
待到初沅回过神来,她已经被迎面走来的谢言岐桎梏于怀抱之中,急促的一呼一吸,皆被他身上的清冽松香占据。
全无逃脱的余地。
短暂的惊惶过后,初沅轻抬睫羽,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漆黑瞳眸。
也许是有先前那次诗会的意外,这回,她似乎有些明白,他又是为何而来。
她的目光流连于他的眉眼间,徐缓眨了下眼,“敢问谢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她这话,显然是明知故问,佯作不知他的来意。
谢言岐不禁嗤道:“微臣正奉命捉拿逃犯,哪想夜色昏暗,竟认错了人,冒犯了公主。”
但这世间,又何来的他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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