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娴伸出去的手悬在了半空中。
怀佑明唇瓣紧抿，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屏幕上出现了刚才手机照片中的画面。
随着视频中的少女不断走近，她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怀佑明眯了眯眼，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画面中的人是五年前的虞棠。
那套衣服是他带着虞棠一起去买的，他唯一见她穿的那次，就是在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
“怀总，你看这虞棠也太过分了，上班时间竟然看这种……我都不好意思说，您可一定要好好管管啊！”
赵安娴还在一旁喋喋不休。
“你还有其他备份么？”怀佑明忽然问。
赵安娴愣了愣，不知道怀总为什么会这么问，却也诚实回答道：“没，没了。”
“很好，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怀佑明的鼠标在桌面上点了几下，就把U盘还给了赵安娴。
赵安娴不疑有他，开开心心地接过U盘就走。
虞棠，这下我看你还怎么在华晟待下去？！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怀佑明的视线紧紧盯着屏幕上的画面。
视频中的少女不断走近，拐弯正要走进镜头下的女厕所。
旁边猛地冲出来一个男人，直接捂着她的嘴往男厕所里拖。
少女有一瞬间的惊慌，使劲掰着他的手，却因为体力的悬殊徒劳无功。
“怀鹏云，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她慌乱的声音传来。
“别动，你乖乖的，我保证让你舒服。”男人的声音不怀好意。
怀佑明的手死死捏着鼠标，上面青筋凸起，骨节泛白，一颗心沉到了底。
这个声音无比熟悉。
正是他死了五年的亲弟弟，怀家二少怀鹏云。
少女模糊的声音还在不断挣扎，“怀鹏云，我是你哥的女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却引来怀鹏云的一声嗤笑，“你以为你能进我家门？我哥不过是玩玩你而已，等我玩过了，你看我哥还会不会要你？”
他的声音满怀轻佻的恶意，声音熟悉，语调却陌生得让怀佑明辨认不出来。
很快画面中的少女就被人拖进男厕所看不见了。
只能听到混乱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声惨烈的痛呼。
然后虞棠拢着衣衫，身形狼狈地从厕所里冲出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怀佑明的视线却像是黏在了上面，过了很久才离开。
他捏了捏眉心，仰头倒在椅子靠背上。
五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
那是他第一次把虞棠正式介绍给自己的家里人，特地在津城有名的五星级酒店订了包厢。
他还和她一起去挑了那天晚上要穿的衣服，想给爸妈留下一个好印象。
怀晓柔和怀鹏云也在。
爸妈一直对虞棠的家世不怎么满意，却看在他的面子上表现得不怎么明显，双方气氛都还算融洽。
怀鹏云坐了一会儿就待不住，嚷嚷着要走。
他一直都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自己也没放在心上，便由他去。
虞棠中途离开去上厕所，却没想到一去不复返。
之后就是一片混乱。
有人在洗手间发现了怀鹏云的尸体，妈听到噩耗直接晕了过去。
警察很快封锁了现场。
他只来得及看到厕所内，自己的亲弟弟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头上脸上满是血的样子。
只一眼，就让他眼眶发酸，再也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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