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皇爷,海瑞死了。”
朱翊钧一愣,这才想起来历史上的海瑞死在了万历十五年十月十四日。
张诚又道,
“海瑞膝下无子,身后事都是佥都御史王用汲操办的。”
“奴婢听闻,王用汲当时去至海瑞的住处,见海瑞的居所破败不堪,全部家当只有一条葛布帏帐、几件一担就能挑起的破烂竹器。”
“海瑞出殡的那一日,整个南京城的百姓都自发地为他送葬,秦淮河两岸穿戴白衣白帽、洒酒祭奠挥泪送别的队伍绵延百里。”
朱翊钧默然片刻,道,
“拟旨,予海瑞祭葬,赠太子少保,谥忠介。”
张诚应下,又听卧在榻上的皇帝喃喃道,
“朕这个皇帝是不是当得太失败了?”
张诚一惊,忙回道,
“皇爷如何有此念?”
朱翊钧道,
“为何自古只见百姓送殓清官,却不见百姓祭奠明君?”
张诚道,
“难道尧舜禹不是明君?”
朱翊钧笑道,
“上古三世的事儿谁能说得清,百姓追念三皇五帝,不就是在对我大明不满吗?”
张诚道,
“国君和朝官总是不一样的,皇爷是明君,朝官才有好有坏。”
朱翊钧道,
“那海瑞也好得比别人太多了。”
张诚道,
“奴婢也觉得海瑞是我大明绝无仅有的好官。”
朱翊钧笑着反问道,
“那朕现在让你去做像海瑞一样的好官,你要不要做啊?”
张诚微微一笑,道,
“皇爷可饶过奴婢罢,奴婢是早没了这个福气。”
朱翊钧淡声道,
“人人都知道海瑞是好官,却无人想像海瑞一样去做这样一个好官,那海瑞这样的‘好’,好得也太没意思了。”
张诚笑道,
“这也不是皇爷的过错,海瑞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做官的都想享受荣华富贵、子孙满堂,海瑞那样的苦,实在是太不像一个官了。”
朱翊钧道,
“可有些人即使做了那享受荣华富贵、子孙满堂的官,却还是觉得在朕这儿受了委屈,朕又该怎么办呢?”
张诚道,
“那是那些人不知足,皇爷可莫要为这样的人动气。”
朱翊钧笑了笑,道,
“是么?”
张诚道,
“海瑞这样的人,我大明两百年出一个,也不算少了,要往前追溯宋元两朝,说不定还一个‘海瑞’都没出过呢。”
朱翊钧淡淡道,
“你说得也对,一个王朝的气数尽了,出多少个‘海瑞’都救不了。”
窗外北风如火般地刮着,雪花扑棱棱地席卷而下,腾腾烈烈地响。
朱翊钧看了一会儿雪色,又从榻上坐了起来,
“对了,近来可有科道官弹劾潞王?”
张诚道,
“弹劾锦衣卫的不少,都被奴婢给压下了,弹劾潞王的却是不多,就是有,也都是夹在反对皇爷让亲王染指海贸的议论里。”
朱翊钧低眉笑道,
“他们这
请收藏:https://m.jinghuashuge.cc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