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心里暗暗做好打算,如果他下一把还赢,就把他从桌上掀下来。
然而顾亭亦仿佛能看穿她似的,下一把就输了,但是输得不多。
接下来,顾亭亦一直保持着赢一把输两把的记录,只是赢都赢得比较大,输却输得挺小。
打到后半夜,几位老人终于熬不住要去睡了,许南粥收完桌子,算了算钱,居然只输了一百来块。
其他三家都在赢,但是各自都只赢了一点儿,不像姑姑他们那桌,输赢特别大。
更重要的是,姑姑他们那桌赢了的亲戚也不见得特别高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而他们这桌每个人都挺高兴,爷爷睡觉前还特地夸了顾亭亦。
其实许南粥也知道,亲戚之间打麻将只是凑个乐,她本来就不必输得特别多。
可惜她没那个技术,只能每把都输,摸了好牌也要故意打成烂牌。
收完桌子,许南粥觉得脚冷,接来两盆热水,和顾亭亦并排坐在坐在屋檐下泡脚。
这会儿大家几乎都睡了,四下寂静,只有清风穿过山林的唰唰声。
许南粥双手撑在膝上,扭头问顾亭亦:“你真是今天才学会打麻将的?”
“是啊。”顾亭亦笑着说,“姐姐教得真好,一下就把我教会了。”
“少来。”许南粥差点翻白眼,“我可不敢当你师父。”
“其实没什么,就是记牌。”知道她疑惑,顾亭亦解释着说,“我从小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特别好,记牌记仇都记得很牢。”
顿了顿,他语气里带了点儿莫名的意味,缓声道:“记人也记得特别牢。”
许南粥从他的话里听出点什么,想起自己还抓着他的把柄,当下便试探起来:“所以你记我挺多年,现在找上门来,是报仇还是报恩呢?”
“非要说的话,算是报恩吧。”顾亭亦从善如流,“以身相许那种报。”
“既然是报恩,那怎么藏着掖着的?”许南粥问,“什么时候的恩啊?”
“少年时候的恩。”顾亭亦垂下眼帘轻笑,“那会儿懵懂得很,被姐姐一眼惊了魂,身魂归位,才清清醒醒地当了个人。”
“……”
这话许南粥实在听不懂,不禁蹙起了眉,嘀咕道:“文绉绉的,乱七八糟……”
顾亭亦对她的吐槽毫不在意,忽地“啊”了声,故作惊讶道:“这么说来,其实也可以算仇。”
许南粥瞥向他。
“不是有句话么,说年少时不能看见太惊艳的人,否则要误终身。”顾亭亦一手撑脸,目光幽幽地融入她眼中,“魂都被姐姐惊了,哪还能看得上别人呢?姐姐害了我,原本就该对我负责的。”
“听听,”许南粥啧了声,“哪像个要脸的人说出来的话。”
顾亭亦逮着缝就钻:“寇海要脸,所以他成了前任。”
“……提他做什么……”许南粥一听见这名字就烦,“他才是最不要脸的人。”
“那可不行。”顾亭亦说,“姐姐怎么能把我和他归位一类。”
许南粥将脚从水里提出来,气闷道:“不是你自己提的?”
“我吃醋,酸得很,可以提。”顾亭亦好整以暇道,“姐姐却说他和我都不要脸,那怎么行?”
“……”
许南粥也不太喜欢把顾亭亦和寇海混为一谈,一边擦脚一边说:“他有什么值得你酸的。”
“唉。”
顾亭亦叹了口气,伸手夺过她的帕子,又拽着她脚腕放在自己腿上,细致地帮她擦水。
“我酸他跑得比我快。”
说到这儿,他手上微微滞了一下,叹惋一般道:“是我迟到了,以后再也不会。”
“……”
许南粥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比自己小五岁,迟不迟到,那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姐姐总说我疯癫――”
擦干了水,顾亭亦将帕子扔在一边,手指细细抚她脚背上蜿蜒的青筋,语气淡淡的,语调却拖得很长,听来有些 人。
“我要是真的够疯癫,就应该什么也不顾,在很多年前,第一次有想要得到你的冲动时,就给你打个标记。”
说“标记”两个字时,他躬身垂下头,在她脚背连着脚腕的地方咬了个牙印。
“……”
许南粥呼吸都停了一瞬。
“哪还有寇海什么事呢。”顾亭亦低声道,“姐姐会心甘情愿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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