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高声唤来家仆将之送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坐等夏侯衡的回书,甚至是直接遣人来走媒妁之言的流程了。
“我儿,莫忙活了。”
关中长安,雍凉都督府,正襟危坐在案几后大将军司马懿,从厚厚的案牍中抽出几份来,对着在堂中拨弄火盆的司马师招呼道,“为父虽老矣,但还未至初冬时节便畏寒的地步,且来看看此些公书。”
“唯。”
朗声应了句,但司马师却没有依言起身过来,而是笑容可掬的回道,“儿自是知大人不畏寒的。只是恐家中阿母得悉,儿难得随在大人身侧,却是连为大人生火取暖之事都不为之,必责儿不孝也。”
“嘿,理会那”
闻言,司马懿哂然而笑,当即脱口而出,但看到司马师略微挑眉露出略显奇怪的神情时,便又将“老厌物”三个字给咽了下去,改口道,“理会那些世俗之念作甚。孝道在心而不论迹,我儿侍亲孝与不孝,为父犹不知邪?”
这次司马师没有作答。
只是侧头笑了笑,但还是待将火盆升起来后才快步过来,拿起那份案牍细细看读。
他来长安有些时日了。
先前因浮华案被禁锢时,他在洛阳府邸中深居简出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细君夏侯徽病愈后,他便归去桑梓河内温县主持家中事务,再后来便被司马懿招来了长安。
“斩贼酋者张虎,绝贼援者夏侯惠,溃贼众者田豫,而携贼首入京师者竟乃曹爽,且对各将率录功不明,由此可见秦元明乃庸碌之辈矣。而田豫上表求钱粮以经营并州,以致陛下招中书省与尚书台计议,终取夏侯惠之策,以此推之,秦元明枉作小人矣。”
逐一看罢的司马师,将各份案牍依次放下,含笑谓之。
是的,司马懿让他看的就是秦朗的录功上表与田豫上疏的附录件,以及司马孚的私信。
司马孚如今的官职是度支尚书,掌管国库财政,故而也从中得悉了讨伐鲜卑的后续。
“嗯”
老神在在的司马懿,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轻作了一记鼻音。
但若是观察得细些就会发现,他拈须的动作要比方才快了几分,显然内心十分得意。
确实,他对这个长子很满意。
不管是才学还是心志,都足以令他有一种“有子如此,死复何恨”的欣慰。
这也是他将司马师招来长安,带在身边言传身教的缘故。
我辈士人,无一不有出将入相之冀望。
他也希望自家长子能够迅速积累行伍经验,以待日后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或是说,司马师都被禁锢了,也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踏上仕途嘛
司马懿一点都不担心。
他是谁啊!
前朝累世两千石的世家望族出身,先帝曹丕遗诏辅政的大臣、魏室三世老臣、当今大将军兼领雍凉都督!有这样的身份,在魏国功劳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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