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要长大、要嫁人呢?
阿姐怎么要嫁?她又怎么要嫁?
她怎么就从那个精灵古怪爱淘气的傅含光长成了端庄威肃的定国公夫人,成了无名的傅氏。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归来人事半消磨
……
定国公林云起回来时,傅氏酣饮大醉,正睡得熟。
他脚步轻了又轻,坐在榻边。见她鬓发凌乱,香腮潮红如桃面。
许是因为酒热,在睡梦中将衣领微微挣开,一身冰肌玉骨,暗香幽幽。
他轻而易举就为她神魂颠倒——如此明艳动人的女人,是他此生唯一的妻。
待反应过来,他已不知不觉伸出了手,正欲抚上那如玉面庞。
忽而如梦初醒地收回了手。用贪婪沉痛的目光将她浑身上下逡巡一遍,却再不敢伸手。
他唇边泛起苦笑,微哑的声线里压了沉沉悔恨,也只能是此时,他才敢再唤她的名字。
没有叫他无地自容的无声讥笑,也没有她眼里深沉绝望的恨意。
就此时,就这么一刻。满室寂静里,他唤她的名字:“阿宁——”
像从心底挣扎抵抗了千万遍,但最终还是心甘情愿束手就擒。
他眷恋地唤她的名字,近乎痴迷。
也只在此刻,他悄悄地唤这么一声,也不必叫她觉得被玷污。
他心里涌起些绝望的欢喜。
却在看到她眼角泪痕时无比痛苦地认识到——她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原谅他了。
她不要他了。
他心里撕扯得疼,叫他不得不佝偻下去。
可他甘之如饴。
……
兰芽从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有这么差。
在外头应酬时还好,等束绿扶着她上了马车,便是天旋地转。
她倚在束绿身上,难受地□□,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火烧,又被沉沉堵住了。
束绿传了外头赶马的小厮慢些稳些。
复又坐回来揽住她,给她掐了虎口,又在太阳穴缓缓揉:“公主,现在可好一些了?竟不知这石榴酒劲儿这么大,奴婢先给您按按。您靠着奴婢歇歇。”
回去时恰好遇上萧孟津回来,拿了大氅将兰芽一裹,就这么打横抱回去了。
倒省得这醉猫儿跌跌撞撞,未免受凉。
萧孟津拧眉看着丫头嬷嬷忙进忙出给这醉猫熬汤、敷额。
“公主今日去了哪儿?怎么醉成这样?”
“回世子,公主今日同定国公夫人婆媳二人在此间乐饮了些石榴酒。不想竟醉成这样。”
萧孟津:“……”
给醉猫儿收拾妥当,嬷嬷也端来了醒酒汤。萧孟津肃着脸:“放那儿吧,我来喂。”
嬷嬷动作微微迟疑,天爷哟,两个都是锦衣玉食娇惯大的主儿,谁又会伺候人呢!
但萧孟津面色认真,她也不敢辩驳,静静关门退了出去。
萧孟津摸了摸鼻子,像是有些害羞。
他走过去端了碗,复将兰芽扶起来靠着他,吹了一勺汤到她嘴边:“芽芽乖,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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